董虎艇文学作品：走出来的老哥们儿

生波老兄姓于，是市局原人事处长，年长我16岁。我们既是丰南一中校友，也是北京军区战友。从2002年开始，我们每天一起晨练，风雨无阻，坚持至今。今天，利用闲暇，把近两年《三言两语》随笔集里涉及生波老兄的文字归拢到一起，以《走出来的老哥们儿》为题打包发出，记录并分享这份不老情。

之一：只想说三句话

（ 2020-02-18 ）

“言多语失”“贵人语迟”，从小，我爸就以他的经验抑或说教训教育我。

“顺情说好话，耿直讨人嫌！”自打生波老兄我俩一认识，他就以校友和战友的身份提醒我。现在，也时常告诫。只是我迂腐，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罢了。

武汉疫情发生及至蔓延后，我在各类媒体上看了太多太多的视频、图表和文字，不想做任何点评。

现在，战“疫”已经到了最吃劲的关键阶段，作为一名老党员，作为一名见证者或者说参与者，只想讲三句话，这是我最近的一点儿真实感受：

第一句：街道、社区的同志们真的很不容易，他们晚上当白衣天使，女人当男人使，男人当牲口使！要向这些苦心人致敬、学习！苦心人天不负！

第二句：别再一味拿横幅、条幅作文章了，营造声势是必要的，但大可不必为口号喊得时髦不时髦、响亮不响亮而纠结，我们现在真的不缺口号，缺口罩！着力解决实际困难才对！形式主义、官僚主义害死人哩！

第三句：白天摸排，晚上填表，你要情况，他要统计，表格满飞天，填来填去，说到底，添的是麻烦，带来的是负担。建议：给基层的“表哥”“表姐”松绑！

但愿不会讨嫌！反正是一片好心！

之二：两个人的对话

（2020-03-09 ）

早起，确切地说是6：02，生波老兄来电，“外面下雨呢，还不小，别遛了吧！”

“中！我刚醒一会儿！”

“今儿睡的不错耶！”

“嗯！半夜也没醒！”

“还记得今儿个是啥日子不？”

“记得！”

“还记得当时我咋嘱咐你的不？"

“一直没忘！”

“听大哥的！继续好好干！啊！”

“一定！放心！”

撂下电话，不禁感叹：多快！从开平到曹妃甸再到高新，一晃十个年头儿过去了！

之三：缘分

（2020-03-12 ）

双休日，我有逛古玩市场的习惯。

5年前，在地摊儿上，我一眼就瞄上了这尊主席像。

问卖家，一口价，6000元，少一个子儿不卖。我还就不信这个邪！于是，从800元开始跟他侃，先是一百一百的往上加，然后十元十元往上蹭，到最后，我装作很烦气的样子，掏出兜里仅有的半包香烟往他手里一塞，“连这个都给你！我就出1270，你卖就卖，不卖拉倒！”

“还能多点不？”

“不能！就这！卖不卖？”

卖家子是河南小伙儿，他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，“咦！卖恁了，算俺赔。”

说实话，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带了多少钱，反正，有生波老兄在旁边，不够了可以跟他借。

结果，你说巧不巧，把口袋里的所有钱翻出来一数，嘿！1271！还剩一块，正好坐公交。

回来的路上，生波老兄问，“你咋非一口咬定1270？你知道兜里有这么多钱？”

“70年12月7日是我生日啊！”

生波老兄很惊讶， “啊？看来，你跟这尊主席像缘份不浅呐！你说多巧啊！”

怀抱着这尊主席像，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……

之四：挡道的下场

（ 2020-06-20 ）

早上遛弯儿，在大里北路的附路上，我们仨人并排而行，正侃着最近的疫情，一位蹬电动三轮车的老爷子在没做任何提示的情况下，直接从我和生波老兄的间隙硬生生闯了过去。车过处，感觉小腿肚子一酸，扭头看，一道寸长的口子渗出血来。

同行的另一位大哥替我抱怨，“这老混蛋，年轻的时候决对不是啥好鸟！”望着老爷子远去的背影，我点燃一支烟，重重地喷出一口浊气，“怨不得他，是我们碍了他的事儿！”

路边的药店开着，我进去买了碘伏和棉签，嗞牙裂嘴地擦拭着伤口，我想：“这也许就是挡道的下场！”

之五：半夜“鸡汤”

（2020-11-05 ）

一到半夜两三点，准醒。醒了，就不想再睡。今天也一样。

正刷着手机，进来一条微信，是艺森主任从北京发来的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，相互的鼓励是最难得的真诚，为别人鼓掌的人，也是给自己的生命加油。生命是一种回声，你把最好的给予别人，就会从别人那里获得最好的。当我们学会了欣赏和感恩，就拥有了幸福和快乐。想法好不如习惯好，养成感恩的习惯，一生享用不尽。一个懂得感恩的人，永远能体谅他人的不易。感恩遇见生命中的每一个人。早安！

“这么早？”我回复。

他答非所问， “每天早上，于大哥一个人遛弯儿显得有点儿孤独！”看来他们沟通过。

“每周六，我都去找他一起遛啊！”其实我是最怕寂寞的人，风风雨雨一起遛了18年，乍冷一分开，我更不习惯！

“于大哥想让你搬回去，他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！”可能因为眼花的缘故，艺森主任少打了一个“你”。

看着这行文字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才妥，我盯着屏幕发呆…

之六：起床吧！

（2020-11-28 ）

正在被窝儿赖着玩手机，生波老兄来电话，“起来耶！你还没步数呢！”

我吃力地清了清嗓子，“今天不想动，感冒咧！忒难受！”昨晚睡觉忘了开空调，冻着了。

“我在你们家楼下又绕两圈儿了！”最近他添了个习惯，虽然我搬走了，可他依然坚持每天都到旧宅去转转，他说那里有念想儿。这话令我温暖也感动。

我硬撑着爬起来，俏皮地对他讲：“天天早起，锻炼身体。克服困难，坚持到底！”这是他的口头禅。

“对对滴！锻炼就是好处多！大兄弟，快起床啊！”

“出了一宿汗，我先冲个澡！”本想偷个懒儿，最终还是被他的一个电话叫了起来。

看来，被人监督很有必要！我想着，走进了洗手间……

之七：有一种提醒让人温暖

（2020-12-09 ）

因为感冒，犯懒，两天没有出门儿溜达。为此，坚持一起遛弯儿18年的生波老兄发来微信：天黑，寒冷，没有伴儿，有时是不想起来了，逐渐就形成另一种习惯。以前我在楼下等着你，有人崔（催）着不想起也得起。还得坚持，尤其……

看着他提醒的话语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！

之八：“坚持下去，不能懒惰！”

（2021-01-18 ）

每天早上一觉醒来，总要赖在床上做一番思想斗争，起还是不起？虽然为了标谤自己的毅力，总是前者占了上风，但明显感觉到质量在不断下滑。

今天睡醒的时间，我看了一眼手机：5点55分。

因为发现“微信运动”里我还没有步数，5点28分，生波老兄连着发来几条信息，提醒我要坚持下去，不能懒惰。这令我汗颜！一骨碌爬起来，穿捂严实果断下楼。这会儿，住在一楼的单大哥和嫂夫人已经在厨房里忙活早饭了。

一天之计在于晨，一家之计在于勤。我给生波老兄拨去电话，“大哥大哥，我起来咧，正遛弯儿呢！”

“大兄弟，得坚持啊！不能懒呐！”

“要的要的！”我用四川话回复着……

“好兄弟！遛弯儿吧！咱们周六见！”

“好！”今天才周一！

之九：“来一碗特色面”

（2021-01-30 ）

刀削面、手擀面、肥肠面、热干面……各地面食，这家“特色面”馆儿里都有。

跟生波老兄正合计着点啥面，身旁冒出一位美女，看似风风火火的样子，“老板，来一碗特色面！”

“哪一过（个）？”老板是四川人。

“一碗特色面！”美女强调着。

“啥子特色面？你看那儿嘛！”老板一指墙上的图片，“那儿都是面，有特色的面，你想吃哪一种？”

听到这儿，生波老兄乐了，悄悄耳语，“这孩子有点儿毛愣！”

“不！是朴实！”爱吃面的女人都朴实，我是这么看的。

之十：“你比过去懒咧！”

（2021-03-04 ）

半夜醒来，听着米粒儿的鼾声，突然有些伤感。狗狗的一年相当于人的七年，照此算来，今年她已经70岁了。

过去，都是米粒儿用爪子挠醒我，催我下楼遛它。现在，我穿衣服的过程，她就那么斜眼瞅着我，一副慵懒的样子。直到我开门欲走，她才不得不爬起来尾随着跟我下楼。她的懒，是因为她的老。

昨天早上六点二十，接到生波老兄的电话，“大兄弟，你咋还没步数呢？没起床呢吧？我发现你比过去懒咧！这还中？快起来吧！”跟他一起遛了18年弯儿。现如今，这一分开，还真是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。我的懒，是因为不自律。

此刻，听着米粒儿姑娘的鼾声，想着生波老兄的电话，我提醒自己：一勤生百巧，一懒生百病。说啥也不能懒喽！能控制早晨的人，方可控制人生！

一会儿起床，早早带米粒儿遛弯儿去。就这么办！

之十一：转给战友的一条微信

（2021-07-18 ）

“更年期的女人咋这样？”因为郁闷，昨晚，战友在电话里跟我诉了半天苦。也许只为了求得一些同情和慰藉。但，拙嘴笨舌的我，实在开不出管用的“药方子”，只好一个劲儿地劝他“忍着！忍着！”

凌晨醒来，在朋友圈看到一条生波老兄发的微信，题目是《模范丈夫的自述》。觉得有点儿意思，便给战友转了过去。

昨天我和老婆下象棋，五招之后我便胜局在望。

老婆的小脸拉了老长，硬说马可以走“田”字，吃了我一个卒，因为是千里马。我忍了。又说兵可以倒退走，是特种兵，我忍了。非得让象过河，是小飞象。吃了我一个马，我也忍了。最过分的是炮可以走直线或者隔两个以上都可以打，因为是高射炮。我还是忍了。忍无可忍的是车可以拐弯，还振振有词地说：“你见过不能拐弯的车吗？”这我全部忍了。我继续艰难地锁定了胜局……但最后，她竟然用我的士，干掉了我的帅。说这士是她潜伏了多年的间谍，特意派来做卧底的！

最后，她赢了……

于是，她愉快地洗完衣服，擦完地板，又给我做饭去了。

可见，哄媳妇儿开心是多么简单，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！

之十二：“一会儿，我给你打电话”

（2021-07-28 ）

我知道，每一年的今天，生波老兄你都不开心。因为，1976年7月28日，是你心中的一道疤痕。那时，你在部队上。地震使你的几位亲人惨遭不幸，为这，你曾想脱下军装，是部队首长挽留了你，说你是一棵好苗子。这些年，你时常跟我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，我能感觉到你发自心底的那种伤痛。就像秀媛大姐刚才在微信里说的：年年岁岁7.28，从来也不用想起，永远也不会忘记！

我不知道你此刻是否又再思念亲人，但我知道，你肯定休息的不太好。一会儿我下楼，给你打电话！

之十三：朋友分三种

（2021-08-17 ）

早上翻手机，看到生波老兄发在朋友圈里的一句话，是这样说的：朋友分三种：一辈子！一杯子！一被子！

想想，也是这么一回事儿。

之十四：偷拍，被他发现了

（ 2021-09-12 ）

搬家后，跟生波老兄相约，每周都要在人民公园至少见一面。

今天，走在他身后，我想偷拍一张他的背影，结果被他发现了，“你又拍我啥捏？哎？”

“没拍你！我在拍路边的花！”我谎称

之十五：二八月乱穿衣

（ 2021-10-10 ）

早上，穿着短袖儿在小区里遛弯儿，看见有不少邻居已经套上了过冬的衣服。你看照片上这位美女，上身是防寒服，下身却是一条单薄的小睡裤。

生波老兄跟我说，白露不露肉，寒露不露脚。其实，脚的保暖更重要。

看着她远去的背影，我想起了老家的一句话：二八月乱穿衣。

之十六：大兄弟，你变懒了

（ 2021-10-21 ）

二十几年前，在部队搞新闻报道的时候，军报上有篇稿子的标题，我至今记得：《脑勤出真知 腿勤抓落实》说的是作风转变问题。

半夜里醒来，在黑暗中睁眼瞅着天花板，想起了昨天晚间生波老兄批评我的话，“大兄弟，你别不爱听，最近我发现你懒了！起的晚了，步数少了，文章也不写了。这不中啊！你要是不想起，我还是每天早上给你打电话。”

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勤快人，应该，也还算是有些毅力。咋就突然变懒了呢？搞不懂！这兴许跟年龄有关？

多好的一个小伙子着！一不留神，成“年过半百的老大爷”了！时光啊！你为何如此无情？

不想了！一会儿起床，再走它个一万步！我得让生波老兄看看，你大兄弟还是年轻那会儿的勤快人！

之十七：你迎合的是谁？

（2021-10-22 ）

早上，下楼遛狗，电梯里的两幅广告引起了我的注意。（大概是昨天晚上新换上去的吧）看着画面上媚不拉几的娘娘炮儿、小鲜肉儿，突然犯了急性咽炎，想吐。

真的搞不懂为啥请他们这些人拍广告，我想问：创意方抑或摄制方你到底为了迎合谁的心理？

唉！算了！不写啦！“顺情说好话，耿直讨人嫌”！

之十八：挺有哲理的一段话

（ 2021-11-12 ）

这是生波老兄刚刚发在朋友圈的一段话，感觉挺有哲理，特此转发：

人本是人，不必刻意去做人；世本是世，无须精心去处世。人生三种境界：看山是山，看水是水——人之初；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——人到中年；看山还是山，看水还是水——回归自然。

之十九：没吃到嘴儿的炒猪血

（2021-11-28 ）

突然想吃白菜炒猪血，五点半，遛完了狗，和生波老兄一起去了早市。

偌大的市场，卖猪血的就一份儿。正准备下手买一块，生波老兄忙打岔，“咱们先去转转再买吧！”卖家白了他一眼。

离开卖猪血的摊子，生波老兄小声说：“我看那血的颜色不对劲儿，怕是掺了假！”

在市场里走走停停，不自觉地和生波老兄聊起了新闻里说的假鸡蛋、吃着避孕药长大的养殖鱼，还有人造处女膜……

“大哥大哥，你说还有啥不做假？”面对我的一脸疑问，生波老兄发出一声“唉”的长叹……

我真是心有不甘，想吃个白菜炒猪血，难道都吃不到嘴儿？

之二十：有一种毅力叫“逼自己”

（2021-11-15 ）

听着窗外的风声，在被窝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，是下楼遛弯儿，还是再躺一会儿？

望着天花板，想起了当年我们在部队上的口头禅：冬练三九，夏练三伏！训练不刻苦，纸上画老虎！苦不苦，想想红军两万五，累不累，想想雷锋董存瑞！

也想到了生波老兄经常敲打我的谆谆教诲：管住嘴，迈开腿，常出汗，不间断！

于是，心一横，“起床！连早晨都控制不了，焉能控制人生？”

于是，我给今天的“三言两语”拟了一个标题：《有一种毅力叫“逼自己”》。

之二十一：新的一年开始了

（2022-01-01）

去年的此刻，我靠在床头，用手机摁出了一段文字--《写给新年的几句话》，时过境迁。

今天醒来的时间是4：46。我的新的一年开始了。

正研读总书记的元旦贺词，突然进来一条信息，是定居郑州的老首长贾建国政委发来的。顿觉心暖。

向首长学习！起床，找生波老兄爬凤凰山去！

之二十二：越来越想明白了

（2022-01-14 ）

早上遛弯儿，生波老兄说了这样一句话：很多事情不是想明白了才无所谓，而是无所谓了才能想明白。

这话引起了我的共鸣。自认为是越来越想明白了……

责任编辑：吴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