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虎艇文学作品:爱你在心口难开
(米粒儿)
之一:我这个姥爷当的挺窝囊
狗的一年,相当于人的7岁,如此算来,米粒儿今年56,比我还要大几岁。居然,作为高龄产妇,今天,她又一次让我当了姥爷。本来添丁进口是件开心的事儿,可我的心里却五味杂陈,乐不起来。几年前,米粒儿还年轻的时候,和青梅竹马的糖豆儿好上了,一下子生了个四胞胎。后来,怕他们没完没了地这么生,只好忍痛割爱把糖豆儿送了人。虽然米粒儿每年都有几天发情的日子,因为我们看护紧,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。可这次不同,由于我的一时疏忽,她被门口的一只流浪狗占了便宜,而我却浑然不知。好不容易把她哄回家,细心的儿子问:“爸,米粒儿这儿咋啦?”我未置可否,没太当回事儿。几天后,目睹米粒儿的变化,儿子上网查了狗狗怀孕的体症,“老爸,越看越像,就怨你!”我哭笑不得,“米粒儿怀孕,关我啥事儿?”今天下午正上着班,老梁在我们的“伐木累”微信群里发通知,“米粒儿要生了!”这可急坏了大儿子,他说米粒儿岁数大了,怕是难产,得赶快去医院。老梁没理他,儿子把电话打给了我,“老爸,我妈不听我的,你让她快把米粒儿送医院!”下班时分,老梁发来消息,“狗崽儿忒大,米粒儿老咧,得剖腹产。”和米粒儿朝夕相处了8年,一听这,我纵是铁石心肠,也早就软了。儿子说气话,“米粒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恨你们一辈子!”言外之意,我们没早听他的建议。话虽难听,我却理解,他跟米粒儿感情深。晚上回到家,先看米粒儿。她正给女儿喂奶。老梁说:“米粒儿今天受罪了,顺便把绝育手术也给她做了。”“这回米粒儿只生了一胎,不送人了,咱们自己养,就叫平安。”儿子当了家。老梁一直追问我,到底是谁糟蹋了米粒儿,怕她失望,我一直没敢说实话。但刚才,我还是鼓起勇气给她看了“姑爷”的照片(姑且这么称呼吧)。这也是我今天早上才拍摄到的。真的,自从米粒儿失身于他,每次遛弯儿,虽天天能见,但他们从来不曾有什么过多的表示,哪怕是一丁点儿温存。今天早上却不同,他们相见以后,耳鬓厮磨,竟轰都不散。当时,我还挺纳闷儿,今天这是咋地啦?更让我不解的是,这个丑“姑爷”从来就不曾进过小区,可在领米粒儿回家的路上,我居然在我们的必经之处破天荒地见到了他(莫非是他寻味儿而来)。这是亲情使然,还是责任使然?是惦记,还是慰藉?看着米粒儿腹部的伤口,看着小平安安静地吮吸着他56岁的母亲的乳汁,想着我那个此刻依然流浪在外还不知是否温饱的野姑爷,想着近些天来妻儿一直对我的埋怨,我突然感觉我这个姥爷当得挺窝囊!
之二:“让它回家看看”
早上遛弯儿,在我每天的必经地,没想到,又碰见了我的这个“野姑爷”,这是继米粒儿进入预产期以及剖腹产之后的第二次。早先,它只是在大门口逗留的,从未进过小区,不知为啥这两天频频跑到楼下造访?同行的大哥开玩笑,“抱它回家看看吧,让它知道知道母子都平安。”听了他的话,没出息的我竟鼻子有些发酸……
(花花)
之三:“野姑爷”不野
早上,在小区附近的黄金粥屋喝粥,一抬眼,瞅见了落地窗外的“野姑爷”。虽然他和米粒儿只是“一阵儿情”,但毕竟有了“平安”。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或是接受这份亲情,现实摆在那里。看着“平安”她爸眼巴巴像是等待什么的神情,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,突然觉得我这“姑爷”好可怜。我决定买点吃食出门喂给它。正合计买啥它爱吃,一位老大哥拎着几根油条走出了粥屋的门,原来“姑爷”在等他。很显然,老大哥是“姑爷”的主人。我不认识他,但我知道,这位大哥是荷悦会馆的看门人。如此看来,“野姑爷”并不是我先前以为的流浪狗,它也有人家。嗯!“野姑爷”不野,它不受罪就好。这是令我欣慰的。
之四:“外孙女”满月了
论辈分,小平安应该算是我的“外孙女”。今天,是她的满月。尽管小平安长得并不漂亮,但她依然带给了我们很多开心的时刻。看着小平安一天天长大,我想,等闲下来,我得抱着她去见见她狗爸爸……
(小平安)
之五:见与不见
可能是年龄大了的缘故,米粒儿自从生下了小平安,明显懒了。早上醒来,突然觉得应该带米粒儿去见见平安她爸爸。它们分别的太久了,不知见了,会咋样?我带米粒儿去了,而且安排它们见了。看着米粒儿和平安爸若即若离的样子,我想到了《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》里的“见与不见”:你见,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;你念,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 不去;你爱,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;你跟,或者不跟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;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、相爱寂静、欢喜。
之六:平安宝宝
米粒儿在她56岁(8岁)的年纪,生下了老闺女。二嫂说:“双猫独狗,越过越有!”(猫生两胎狗生一胎)这让我很是开心。起个啥名好呢?听大夫说“母女平安”,儿子拍了板儿,“就叫平安吧!”平安随她爹,很野性,刚大一点儿就欺负她娘,米粒儿显得有些可怜。“这样下去可不中,送人吧!”尽管儿子嘴巴噘得老高,我们还是下了决心。送给谁呢?不能让平安受罪呀!思来想去,我想到了相处30年的老朋友张总。对,送给张总,他的厂子养了好几条狗呢,一块儿拉扯吧。一见面,张总说:“放心吧!受不了罪,先喝酒!”席间,我跑出来,偷看了一眼平安。结果,门卫把她关在了藏獒旁边的大铁笼子里,地面潮乎乎的,吓得平安正瑟瑟发抖呢。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,只好慌称“儿子来电,舍不得”,又眼泪汪汪地把平安抱了回来。后来,是弟弟出面帮忙,把平安送给了家里养了一堆宠物的陈总。看着陈总经常发出的有关平安的朋友圈,我们真的放心了,“嗯!不错!平安找到了好人家!”
之七:米粒儿的“老公”叫花花
骑小黄车回老院儿找生波老兄遛弯儿,在大门口见到了跟米粒儿有过“一次情”,致米粒儿怀孕,后来生下了小平安的我的那个“野姑爷”。我问荷悦会馆的保安,“你收养了它呀?”“嗯呐!平时喂狗粮。”听起来,待遇不错。起初,我还以为它是流浪狗呢,所以才称它“野姑爷”。“它有名字么?”我试探着问。“有啊!叫花花。”“我家米粒儿发情期间,被你们的花花欺负了,生的仔仔丑得很!”“花花聪明着呢!生了三窝了,都挺俊,不够邻居们分哩!”看来,我这个“野姑爷”不但长得花,心里头更花。望着憨厚善良的保安大哥,我多说了一句,“别让花花受罪呀!”嗯!今天这趟没白来,我知道了米粒儿的“老公”、小平安她爸叫“花花”。
之八:“是你家姑爷不?”
同事去荷悦公馆按摩,见到了我家小米粒儿的“男人”,她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,通过微信发给了我,发文字问:“是你家姑爷不?”我忙用语音激动地回复:“是是是!叫花花!”端详着花花的小模样儿,想着宅在家里越来越宅的米粒儿,还有它们远在丰南老家寄养的女儿小平安,我突然觉得有些伤感……为什么非要人为地拆散它们呢?
责任编辑:吴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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